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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中国草原耐力赛马侧记

2011-6-6 16:24|来自: 《马术》2006年首卷

摘要: 带着对草原的向往我们“2006中国草原耐力赛马”摄制组一行20余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同事们大多初上草原兴奋之情难以掩饰。蒙古长调、骑马、在草原上烤全羊还是烤全牛才够大家吃,这些话题不时引起阵阵欢呼。就在这样 ...


带着对草原的向往我们“2006中国草原耐力赛马”摄制组一行20余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同事们大多初上草原兴奋之情难以掩饰。蒙古长调、骑马、在草原上烤全羊还是烤全牛才够大家吃,这些话题不时引起阵阵欢呼。就在这样一种兴高采烈的气氛中,汽车不知不觉地驶过了小城张北。

草原扑面而来。

印象中的草原绿草如海,牛羊如云,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星罗棋布,矫健的蒙古族骑手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如风。可眼前的景象使刚才还充满欢笑的汽车沉寂了,诗歌中“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像冬季中国北方田野里刚刚开始返青的麦地,低矮且“青黄不接”。别说牛羊,连只老鼠也藏不住。沿途偶然看到几头牲畜在啃食着已经露出班驳黄土的草地,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这就是草原吗?!刹那间我们充满了疑问且变得无话可说。趁着这难得的寂静,我归拢了自己的思路,脑子里把这次的拍摄计划和采访线索又反反复复地过了几遍。

马的知识

在广袤的中国内陆,马已经变得和狼一样罕见了。四条腿、吃草、跑得快,这是以前我所知道的马的全部知识。至于赛马,对我来说,那是上古和传说中的事情了。接到拍摄任务以后,我像上紧的发条一样日究夜寻。上网、去图书馆,忙得不亦乐乎,总算在这方面开了蒙。

马最早起源于北美,约4,500年前被人类驯化,或骑、或挽、或驮,伴随着人类走过了整个文明史。目前世界上大约有300个马种,其中最著名的3个品系是汗血马、纯血马和阿拉伯马。

汗血马,史称犹炻碛,产于古国大宛(今土库曼斯坦及其周边),相传可以日行千里。它在奔跑时脖颈部位会流出带有红色物质的汗水,其汗水鲜红似血,故得此名。汗血宝马体型高大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轻快灵活,奔跑速度也是非常之快。历史上,汉武帝为了得到它,曾经多次发动对大宛国的战争,在得到了汗血马、乌孙马等西域良马后,中原的马种开始被迅速改良和优化。社会的生产力和部队的装备力也大大得到了增强。遗憾的是,古代作战用的马匹多数被阉割,使得一些优秀的战马失去了繁殖后代的能力。加之中国的地方马种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任何引入马种,都会走“引种-杂交-改良-回交-消失”的过程。这也是汗血马最终在中国的西域消失了的原因。今天汗血马的产地主要在土库曼斯坦及其周边,在古代都属于大宛国的范围。在国际上被称作阿哈尔捷金马,目前仅有2,000匹左右。

三百年前,英国贵族从中东地区把阿拉伯马带回欧洲,这些来自沙漠的神驹几乎跑赢了当地所有的比赛,它们和当地马进行杂交后所遗留的后代更是在赛马场上战无不胜,这就是世界名马“英纯血”的由来。

现代纯血马历经近300年的培育,身体结构和特征已经近乎完美,躯干健壮而紧凑,四肢结实而修长,身体各部位棱角分明,线条清晰,轮廓流畅,因此纯血马也被世人称为踊畹囊帐跗酚、“马中的贵族”。由于它天生具备快速奔跑的身体条件,幼驹在出生后数小时便能跟着母马自由运动,成年的马匹时速可以达到60公里,一步便可跨出四五米远。目前纯血马创造的1,000米的世界纪录是54秒,是世界上奔跑速度最快的马种。

纯血马天生的敏感性和卓越的运动性不仅造就了它在平地赛马范围内无可置疑的霸主地位,而且在近半个世纪以来,这个伟大的种族陆续在场地障碍赛、三日赛和盛装舞步3个奥运马术项目上也展露头角。目前欧洲的英国、法国、爱尔兰,美洲的美国、巴西,以及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和日本等地已成为主要的良马集散地和重要产区。在我国,主要是北京地区已经初步形成了纯血马的养殖规模。

5,000年前,阿拉伯半岛上就存在着阿拉伯马的种群,这个事实可以由现存的艺术品和贝都因人相传的史实中得以证实,这是种有极大潜力的马族,公元7世纪时,先知穆罕默德统一阿拉伯世界,在对外的东征西讨中,使阿拉伯马的血统分布到全世界,其结果使阿拉伯马成为全世界马类发展的基本因素之一。现在的阿拉伯马已在世界各地广泛培育,阿拉伯马被认为是世界所有马的品种起源,众所周知,它也是纯血马主要的基本血统,是马类种族中最古老和最纯粹的后代。

阿拉伯马被公认是最漂亮的马,它具有典型的骑乘马外形,体格不大,较其他马种少一个腰椎和1-2个尾椎,一般体高140-150厘米,体重385-500公斤。纯种阿拉伯马无花毛,斑毛或驳马,不论体表毛色如何,其皮肤总是黑色。在外貌上是不会被认错的,而且令人难忘。阿拉伯马有极大的耐力,在奔跑中尾部上翘、四蹄腾空,仿佛是“悬浮”在空中。阿拉伯马潜在的力量及温顺的性情使它成为长距离训练或耐力训练的首选用马。它旺盛的精力特别适合于耐力赛,在该体育项目中居于统治地位,它是北美地区广受喜爱的耐力赛用马。在蒙古国举办的耐力赛马中,阿拉伯马也常年夺取冠军。

阿拉伯马是皇室贵族和富豪大亨们的宠物。如果把纯血马比做马中贵族,那么,纯系阿拉伯马就是马族中的皇族。历史上中国曾多次引入阿拉伯马,但早已消失无存。20世纪90年代日本友人石川良并赠送给中国18匹纯系阿拉伯马,从此结束了中国没有阿拉伯马的状况。引入国内的阿拉伯马已繁殖四代以上,纯种马数量在40匹左右,并用其与国内马种杂交改良,生产半血阿拉伯马。因为我国的驯育环境和饲养方式与原产地很不一样,所以要想欣赏纯种的阿拉伯马还是到中东地区的海湾国家去。

中国是世界上养马历史最悠久的国家之一,中国马的品种资源十分丰富,其中蒙古马是我国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马,同时也是亚洲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马种。该马种主产地蒙古高原,早在公元前三四千年那里就驯养了马匹,是世界马匹驯化最早的地方之一。

蒙古马身材矮小,体魄健壮,身高约130-140厘米,平均体重约370公斤。它最大的特点是耐力和抗寒、抗病能力极强。蒙古高原历史上曾经多次发生大雪灾,气温低达零下40多度,大批牛羊几乎全部冻死,而蒙古马在这样极端恶劣的气候条件下依然能够存活。在20世纪初,兴起的极地探险活动中,探险家们使用的马匹几乎都是蒙古马。蒙古马性烈、彪悍,对主人却十分忠诚,主人如果受伤、醉酒,只要把他放在马背上,它就会十分温顺地驮着主人将他送回家,在赛场上,它会按照主人的意愿拼死向终点奔跑,为了主人的荣誉,它会拼尽最后气力,宁愿倒地绝命也不会半途放弃比赛。

早在成吉思汗甚至更早时期,随着蒙古族牧民的不断迁移,蒙古马的血统也直接影响到了中国内地的马种。我们在唐代雕塑中常看到的那种低矮粗壮的唐马,受到蒙古马血统的影响,体格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随着时代的变迁,来自俄罗斯和新疆的一些优秀马种也和蒙古马进行杂交,又产生了一系列新的马种如巴里坤马、焉耆马。近几年来一些来自欧洲的研究人员,也试图把蒙古马和国外的优秀马种进行杂交,希望用蒙古马抗病、抗寒、耐力强等遗传基因改良国外的马种。

群雄逐鹿

伴随着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茫茫夜色中我们乘坐的汽车驶入了本次比赛的举办地——草原小城巴彦乌拉。2006年中国草原耐力赛马将于6月29日在这里举行,这项比赛是在去年7月西乌旗政府为弘扬蒙古族马文化而举办的一系列赛马活动中最引人瞩目的一项--0.5公里越野赛马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今年被中国马术协会正式定名为2006中国草原耐力赛马。

作为我国蒙古马三大类群之一的乌珠穆沁马的故乡,西乌珠穆沁旗政府联合中国马术协会,希望借助蒙古草原上的赛马盛事,使马饲养业顺利转型到休闲骑乘方面,激发全民对马术运动的热情,从而保留草原马背文化,振兴中国马业。

经过一夜的休整,旅途的疲劳伴随着睡梦中不时浮现的马蹄声渐渐消散了。一大早,我拿着早已拟定好的采访计划走进了草原。首先见到的是本次比赛的总裁判长,西乌旗文体局局长斯琴巴特尔,这位面庞黝黑的中年蒙古族汗子,因为连日的操劳,脸上写满了疲倦。在接受采访时,他不无遗憾地告诉我们,由于入春以来草原上干旱少雨,草场长势不佳,牧民吊马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因此今年报名马匹大大少于去年只有112匹。但值得庆幸的是,这项赛事引起了全国各地马主的关注,来自北京、浙江、吉林、山西等地的马匹纷纷前来参赛,还有来自呼伦贝尔盟以及北京军区红山军马场的十几匹马也提前几天抵达巴彦乌拉,准备在赛场上一试身手。斯琴局长还特意告诉我们,从北京来了两匹阿拉伯血统的马准备参加比赛。由于阿拉伯马是世界上公认耐力最强的马,它的到来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世界耐力之王阿拉伯马可不可以战胜蒙古马而夺取冠军,成了当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个消息同样引发了我的好奇,经过四处寻找,终于在草原深处的一个蒙古包里见到了阿拉伯马的主人——北京军星牧场总经理刘志芳。

这个名字乍听起来像个叱咤商海的女强人,但走到我们眼前的却是个身材魁伟,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他对马的痴迷在行业里远近闻名,当年为了找寻优良马种而走遍欧洲,在酒桌上和那些看起来有些固执呆板的老外为了马的价钱而喝了上千杯的啤酒。聊起他的马,他立刻显得神采飞扬。阿拉伯、英纯血、阿尔洛夫、苏高血、德国温血,这些名贵马种的名字脱口而出。如果不是我已经做足了功课,几乎就被他说得不知所措了。

我们要求他带我们去看他的赛马,他爽快地答应了。

比起我们路上见到的矮小粗壮的蒙古马,绰号“风之子”的阿拉伯马显得神俊异常,它四肢细长,肢势端正,肌腱发达,蹄质坚韧,体质结实。也许是初上草原,抑或是见到了我们这些陌生人,两匹马时而嘶鸣,时而扬蹄,显得神采奕奕。刘总告诉我们,那匹栗色的马是纯种阿拉伯,今年5岁。青色的马是阿拉伯和苏高血的杂交种,今年也只有8岁。当聊起马的训练情况时,刘总的声音显得低沉起来。由于得到比赛消息时,离比赛已经剩下不到20天的时间,再加上这两匹马从没有到过草原,对那里的气候条件,草地赛道必须有一个适应过程,十几天显然是太短了。两匹马在北京的沙地跑道以及游泳池里日操夜练,强化马的耐力和心肺功能。从北京出发前两匹马在沙地跑道上能跑的极限距离已达25公里,理论上在草原上跑30多公里是没有问题的,目前正处在适应期。但另一个隐患是马和参赛的骑手都缺乏长途耐力比赛的经验。聊到这里的时候,刘总回头看了看那两匹正在撤欢儿的马,眼睛里充满了谨慎和担心。

正当我们要告别刘总向另一个采访地进发的时候,这次比赛的另一个主角出现了。他就是本次大赛的卫冕冠军马的马主--来自呼伦贝尔盟的蒙古族驯马师芒来。这个具有大学文凭的小伙子这次和他的父亲满都日乎以及弟弟敖特根总共带了6匹马前来参赛,其中包括去年比赛的冠军马--一匹9岁的土黄色蒙古马。芒来是呼伦贝尔盟一位小有名气的训马师,他的马在蒙古草原大大小小的那达慕大会上屡屡夺魁。当他听说有阿拉伯马前来参赛时,便迫不及待的来观察他的比赛对手。经过仔细的观察,芒来用坦率且不容质疑的话气告诉我们,这两匹阿拉伯马没希望了,从马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它们过于疲劳了,如果比赛时的气温太高的话,这两匹马很有可能倒毙在比赛中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望着他高大而坚定的背影,我不禁为这两匹漂亮的阿拉伯马担忧起来。

战马曾是驰骋杀场的主角,至今在我国西北边陲大多数边防连队,还有军马和战士们一起承担巡逻和运输的任务。军队要求的是能骑、能挽、能驮的粗壮型马,因此军马大多数是被牧民戏称为“二串子马” 的伊犁马、蒙古马、顿河马和卡巴金的混血马。军马的训练也和骑兵在战场上冲杀一样,在长距离而且地形复杂的路段进行反复冲刺,从而锻炼马的耐力。

红山军马场曾是我国四大军马场之一,这次共有6匹马参赛,除一匹蒙古马外,其余都是卡巴金、顿河马跟蒙古马的半血马,另外他们还组织了规模庞大的助威团。军马场场长张德林是个身材不高却浑身充满军人气质的河南人,他自豪地告诉我们,这次参赛的主要目的就是检验马匹的速度和耐力,从而选择更加优良的马种进行改良,为祖国的国防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听了他这些话,再望望他身后不远处身着迷彩服,正在热火朝天地训练的骑手们,从这些生龙活虎的身影上,我依稀又看到了中国骑兵曾经拥有但却渐渐远去的辉煌。

天色渐暗,我们的采访也该结束了。在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西乌旗本地的牧民哈斯,一路上他跟我们聊起了古老的蒙古族吊马术,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些外地马尤其是阿拉伯马的不屑。在我们强烈地要求下,哈斯用他那粗犷却质朴的声音唱起了流传千年的蒙古族长调--黑骏马。歌声深沉而悠扬,远处三三两两的向比赛起点集结的骑手们,在落日的余辉下慢慢形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剪影。明天,就在明天,比赛将拉开帷幕。

回到住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不禁回头看了看夜色笼罩下的草原,分明看到了夜色里草原深处那一双双对比赛充满渴望的眼睛,我知道,这个时候很多人将彻夜不眠。

比赛日

29日凌晨,蒙古高原特有的季风挟裹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雨掠过了美丽的西乌珠穆沁天堂草原,正在起点等候的马主们四散避雨,细心的刘总把自己心爱的两匹阿拉伯马牵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帐篷里,并给它们披上了毯子。起点处只留下了三五成群的本地蒙古马。在这场夏日草原的凄风苦雨中  ,它们依然显得那么悠然自得无动于哀。

散布在草原各处的参赛小骑手们聚集到了西乌旗文体局。为了创造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所有的骑手必须到这里点名,以防止有人比赛中作弊。

临近比赛,骑手们都显得有些紧张,点名处的气氛有点压抑,他们大多是马主聘来的当地小孩儿,体重大多在30公斤左右,这样来会减少马的负重,有利于马的长距离奔跑。聘用这些孩子的费用一般是和比赛成绩挂钩的,成绩越好,费用越高。7号小骑手呼仁塔娜,是本次比赛唯一的女骑手,她身材高挑,面对着大多比她低半头的小男孩儿,清秀的脸庞上透露出一股倔强不服输的神情。46号骑手张福合,来自红山军马场,54岁的他坚持要自己参加比赛,老人腰杆笔挺,目光如炬,依然保持着军人气概。不知什么原因,专门从北京来参赛的北京骏马汇聘请的56号骑手竟然是个身高体壮的年青人,他们如果想取得好成绩恐怕是难上加难。20号和21号小骑手,是卫冕冠军芒来的弟弟敖特根请来的两个人,打扮得一模样,黄头巾包头,一身红黄相间的民族服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竟然赤着脚。另外还有一些职业骑手,如32号马的骑手格日勒图,今年已经46岁,体重却只有23公斤,孩子的身材配着一张常年风吹日晒而略显苍老的脸,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不要小看了他,他是本次比赛名气最大的骑手,已经有30多年的比赛经验,经常获得内蒙草原长距离赛马的冠军。66号和68号骑手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身穿专业骑手比赛服的他们,是来自北京的两位小有名气速度赛马选手佤族人鲍三碎和魏忠诚。今天他们将骑着阿拉伯马参加比赛。

淅淅沥沥的雨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不禁暗暗担心起来,比赛还能如期举行吗?就在这个时候,骑手们出发了。

天堂草原的成吉思汗了望山下,马主们也冒着雨重新集中到了起点,规定的比赛时间快到了。军星牧场的刘总、卫冕冠军芒来、红山军马场的于海峰副场长、北京骏马汇、山西临汾大生产农场。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骑手们的到来。

下车,上马,一切都那么干脆利索,骑手的到来使起点一下变得热闹起来。总裁判长斯琴巴特尔拿着扩音喇叭不停地招呼骑手们下马,由于雨天会使骑手和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因此他还不能下令开始比赛。他很沮丧地告诉我,因为天气条件恶劣,很多马主放弃了比赛,112匹报名的马,只来了不到70匹,如果短时间内雨还不停,放弃比赛的人可能会更多。听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把一刻间能想到的神祗都求了一遍,希望老天开眼,尽快停了这场不识时务的雨。突然间,我想起了我的那些在比赛沿途准备拍摄的同事,他们在雨里已经淋了快两个小时了。天见可怜!一只只落汤鸡!

天遂人愿,不到20分钟,雨渐渐地停了。天边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亮色。还没等我想起来究竟是哪位神仙显灵,比赛就开始了。

几十匹马突然间都象受了惊似的向前冲,这种景象对生长在内地的我来说是一种了不得的壮观。不到5分钟,远处就只能看见一个个快速移动的黑点。为了能看到骑手们冲刺的场景,我催促着司机沿着公路疯狂地往终点赶,汽车溅起的水花令行人怒目而视。顾不上了,赶路要紧。在临近终点的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把我们拦下了。我透过车窗向终点望去,远远的看到已经有骑手撞线了,我看了看表,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只有40分钟。也就是说这些马在坑坑洼洼又有些湿滑的草原上奔跑速度达到了平均时速45公里,真是不可思异。

等我赶到终点的时候,冠军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起来。来自呼伦贝尔盟的两匹马获得了冠亚军,它们都是卫冕冠军芒来家的马,马主登记的是他的弟弟敖特根。西乌旗本地的10号马获得了第三名,32号小骑手格日勒图获得了第四,马主是来自二连浩特的陶克陶。出人意料的是来自吉林长春礼仪马队的37号马,竟然跑得了第六,这也是来自草原之外的马的最好成绩。红山军马场的41、42号马获得了第11、12名,张德林场长和他的助威团在一起欢呼庆祝。阿拉伯马呢?我四下里寻找刘志芳经理。过了一会儿,消息传来,两匹阿拉伯马在比赛进行到10公里左右的时候因体力不支而提前退出了比赛。失望的刘总没有留下来观看比赛,带着队伍已经提前返回北京了。

雨又开始下了,结束比赛的马主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相互交流着,丝毫不顾及雨水淋湿了他们已经半干的衣服。芒来家人正从西乌旗旗长巴特尔手中接过优胜者的奖杯和奖金,脸上布满了胜利者的欢笑。远处赛道上陆陆续续的还有落在后面的骑手走过终点。突然间,我看到了红山军马场的老骑手张福合老人腰杆依然笔挺,但目光却显得有些暗淡。

比赛结束了人们渐渐地散去。雨雾中的草原重新又恢复了应有的寂静。

回家

结束拍摄工作的我们,收拾行囊装备回家了。回忆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不由得联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消息,阿拉伯地区准备举办世界耐力赛马大会,全长100公里。不知道我们的蒙古马会不会去参赛呢,如果去,会不会还像在草原上这么风光无限呢?我不禁又浮想联翩。

回家的汽车开动了。我透过车窗,向外望去,雨后的草原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和我们刚来时已大不一样了。真希望明年能够再来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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